Was heute das Auge sieht ist morgen schon Vergangenheit.

【D/Hr】a Guy from Work (完结)

感谢我的beta readers:@Esa北尔 @cindy 小小黑


前文戳合集 填坑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了请你们赞美我(

大概会接档Malfoy Heir 也可能开咕了好久的娱乐圈pa 所以顺道来做一下民意调查嘿嘿 大家更想看哪个呢?


——————


我的挚友金妮·韦斯莱·波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具体体现在由她操办的生日派对无一不是赶得上伏地魔再生的难忘大场面。

 

六年前,哈利的二十五岁生日,金妮亲自改良的魔法礼花不知怎么发了疯,愣是追着他赫赫有名一现任敖罗跑了五条街,最后永久性地燎掉了他前额的一小撮头发。

 

三年前,卢娜的二十七岁生日,金妮喝了太多红酒,硬是拉着卢娜和纳威跳探戈,完全忘了卢娜那完全不知道他俩曾有过一段的已婚丈夫罗尔夫·斯卡曼德正在厨房里帮她调玛格丽特。

 

去年,我的三十岁生日,这件事或许不能全怪金妮,但若不是她坚持邀请罗恩,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我在知道自己有个女儿的第一天就同她父亲大吵一架险些动手的后续了。

 

所以今年,我仍然大胆地将自己的生日派对交给她操办,一方面可见我们的友谊是怎样的固若金汤,另一方面,也可见我近来是怎样的精力不济,对自己的生日根本没抱什么期望。

 

当然,今年的金妮发挥依然稳定。卢娜和罗尔夫偷偷带来的一小窝新生嗅嗅骄傲地替金妮完成了大闹派对的任务。他们夫妇俩不过是逗了逗罗斯的空档,那七只小东西就勇敢“越狱”,成功在一众宾客间引起了骚乱。等众人反应过来开始采取措施的时候,沙克尔夫人已经快要被其中一只扯着珍珠项链给勒死了。

 

幸好今晚在场的各位都或多或少有实际战斗的经验,刚出生不满二十天的嗅嗅当然远不如穷凶极恶的食死徒难对付。事发不到一个小时,活力十足的小东西们已经顺利落网了六只。尽管最机灵的那一只顺着后花园溜了出去,但在经验丰富的罗尔夫的追捕下,想必投降也是迟早的事。

 

尽管双方人员都并无伤亡,但这种体力活动显然让在场这群(绝大部分)年过三十且锻炼匮乏的成年巫师都精疲力竭。就这样,金妮准备的酒精饮料消耗甚至还不到三分之一,大家就已经进入了衣衫凌乱有气无力一齐合唱生日歌的环节了。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事情。比如十三年前二战结束时我们在这里举行的派对是怎样的热闹又疯狂。比如摇摇欲坠了许多年的陋居并未在今天迎来重建的结局实属运气。比如罗斯真是出人意料的乖巧贴心,早早睡着了半分没让我分心。又比如马尔福还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混蛋,我一时间都分辨不出来自己心里是如释重负多些,还是怅然若失多些。

 

赫敏·格兰杰的亲友专属生日会,德拉科·马尔福当然不会愿意来。

 

“且不论他愿不愿意来,”韦斯莱夫人特意为我准备的三层豪华冰淇淋蛋糕还剩一大半飘在餐桌上,金妮伸了根手指,刮了层奶油搅到自己的百利甜里,瞥了我一眼。“你是真的不愿意他来?”

 

坐在我另一侧的卢娜支着下巴听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迷蒙的眼睛里已经微微有些醉意。要是罗尔夫再不把最后一只逃窜的嗅嗅苏茜绳之以法的话,她大概得在陋居挑个钟意的空房间将就一晚了。

 

我学着金妮的样子也给自己挖了一大块奶油。“不然呢?你明明知道我受够他了。”

 

她白了我一大眼。“你忘记自己当时的精彩表现了?”她捏着甜腻腻的嗓音拙劣地模仿起我来。“我本人亲爱的老朋友,德拉科·马尔福。”

 

我脑子里一闪而过马尔福听到此言时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狠狠摇了摇头。“我那是装出来的!”我又慌忙喝了一大口酒,尝试掩饰自己气到发烫的脸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演吗?”

 

她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真的什么时候在演戏啊。比如现在——”她清了清嗓子,换了个一本正经的腔调。“——演得不错,格兰杰,下次记得不要脸红。”

 

“我这是气的!你——!”金妮抱起双臂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半点儿没有愧疚之意。我深吸了一口气:“算了。我只是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邀请了马尔福。为了毁了我的生日派对你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啊——他可以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恨我的人了。”

 

“真的吗?”她扬起条眉毛来。

 

“什么?”

 

“他真的恨你吗?”

 

见我不接腔,她压低了音量继续说下去,满脸分享小秘密的兴奋。“你还记得上周在医院,你说马尔福要来和你争权的事儿吗?为了我们伟大的友谊——”我作势捶了她一下,她往后一闪,马上改口,“——为了我的八卦心,我后来和哈利通话的时候说起了这事儿。”

 

“哈。他这次又是怎样取笑我的了?”我不耐烦地打断她。

 

“取笑你?这倒是没有。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件事。”她戛然而止,悠哉地用魔杖给自己加满了酒杯。

 

“我劝你最好不要随意测试法执司员工的耐性。”我对着她抽出魔杖来。

 

她举起双手,语速飞快。“国关司司长之前是不愿意放马尔福去别的部门的。毕竟明年换届,马尔福可一直作为他继承人的热门人选被寄予厚望。可他对代你班这件事意料外地执着,求到了金斯莱那里。当时哈利也在。”

 

“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塞尔文受贿多年?并没有;这事他们行动小组在境外秘密查了这一个多月,最近才查到确切证据。但马尔福帮你接手了这个烂摊子?他知道。他还帮马尔福说服了犹豫不决的金斯莱呢。”

 

“为什么?”

 

“因为马尔福跟他立了不可饶恕咒,保证不会对你不利。相应的,哈利暂时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不让你在孕期为这件事烦心。”

 

我懵了一下。“他为什么要——?”

 

“可能因为他根本不恨你?”她揶揄地捅了捅我,语气更加欢快了。“虽然你没看上他,但我猜他有点儿看上你了呢。”

 

我差点儿跳了起来。“金妮·韦斯莱·波特?!?!”

 

而比起牙尖嘴利的金妮,我身旁不知为了哪个词突然吃吃笑了起来的卢娜显然更好欺负。我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去。“有什么事这么好笑,卢娜?不如给我们分享一下?”

 

卢娜直勾勾望着我的一对灰色眼睛让我心下一紧,我赶忙又喝了一大口酒压了压惊。

 

“我知道马尔福看上的是谁。”卢娜欢快地晃了晃空掉的酒杯,声音一如既往地飘忽。

 

“谁?”我低头给自己添酒,努力掩藏自己的好奇心。

 

“罗尔夫。”

 

还含着口酒的金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喷得满桌都是。咬到舌头吃痛的我则小心翼翼地从卢娜手里夺过酒杯,顺手塞到了桌子下面。

 

卢娜没把我们的态度当回事,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的,大概七八年了吧。不是说我介意,但说实话,其实我还觉得他挺可怜的,毕竟绕着他的骚扰牤从我们念书的时候就没消停过,战后更是……有几年几乎是失魂落魄了。我特别记得我们婚礼那天,那时候赫敏和罗恩还是一对儿呢,他——”

 

“她喝醉了。”一只手从后面捣住了卢娜的嘴。方才故事的男主角正慌手乱脚地给她施昏睡咒。

 

我和金妮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这份慌张的狐疑与震惊。

 

“你们……?”大概是我和金妮的表情委实吓人,罗尔夫把卢娜抱得更紧,看起来随时准备走为上策。“说真的,你们在我抓苏茜的时候喝了多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德拉科跟我走得近纯粹是因为前几年有事情拜托我,我刚好在神奇生物司,他——”

 

我大脑里“轰”地一声巨响。之前各种疑点下埋藏的关联终于浮现,完成了那幅我搁置了十数年的精妙拼图。

 

他突然没了声音,像是意识到说错话了一般,懊恼地瞥了我一眼,又赶紧转向金妮。“我能借间客房让卢娜躺躺吗?我得给她好好来两个醒酒咒。”

 

金妮回答了些什么,他们又是如何离开餐桌的,我半点没注意。我愣愣地盯着我那个字典造型的浮夸生日蛋糕,重新看见了十四年前霍格沃茨层层叠叠的书架,看见了书架后面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来同我对峙的少年。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手帕,却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没有更多的动作。“……你不明白。我的祖父。我的父亲。我没有选择的。”

 

“你有的。你相信我,现在你还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可以去告诉邓布利多……我可以陪你去!我可以证明你并非无可救药——”

 

“并非无可救药?我一年内行刺了他两次!你今晚出现在这里,不就代表你已经知道很快就会有第三次了吗?!”

 

“不!我了解你!你不敢杀人的!”

 

我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但为时已晚。他眼眶愈发红,一双灰色的眼睛凶狠地盯着我,抖动的面部肌肉几乎让我以为他要扑过来将我撕碎。我的背抵着书架半步退不得,手下意识摸上了兜里的魔杖。

 

距我不过几寸的他没有错过我的动静,更没有错过其中潜含的意味。他往后退了一步,肩膀垮了下来,方才还愤然指责我的一双眼睛里只余下了恶意的嘲弄。

 

“呵。我终于明白了。我要是有你们格兰芬多的胆子,想必你也不会发今天这样所谓的善心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料定了我没那个本事成事,所以纡尊降贵来给我一条出路?格兰杰,既然我的人品在你眼中如此不堪一击,你又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想要来拯救我?”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质问太咄咄逼人,他捏了捏眉心,厌倦地推开我。“你听好了,我永远不会成为对你感恩戴德的信徒。我们只会是敌人,没有其它的可能。”

 

“我这样的人,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原来如此。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金妮突然出现的声音穿破了我回忆里那个冷漠的男声,一把将我拽回了十四年后的现实世界。我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左胸口,心跳如擂鼓。

 

我没有说话,挥了挥魔杖,取了瓶杜松子酒来。

 

将斯卡曼德夫妇安置妥当的金妮看起来兴致颇高,变了两只精致的水晶酒杯出来。“这才是我的生日女孩嘛!”

 

我接过她递来的酒,勉强笑了一下,同她碰了碰,一饮而尽。

 

“一切还好吗?”大概是看出我的魂不守舍,金妮担忧地望着我。

 

我闭了闭眼睛。“挺好的……我大概只是……有点累吧。你知道的。聚会结束了。”

 

“想点开心的,亲爱的。”她说俏皮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拔高音量。“至少你办公室里那个讨厌鬼没来呀!”

 

“对啊!那个男人最讨厌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声让我猛地一转身,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啊,白鼬啊,其实我们不是在说你,我们——”金妮站起身来拉了我一把,似乎是想表达一番被撞破的尴尬,挣扎了一会儿,干脆地放弃了。“算了。来不及掩饰了。天气有点凉了,我去披条毯子。”她挥了挥手走向楼梯,把空荡荡的餐厅留给了我和马尔福。

 

“派对一定很好玩儿吧?”他半点不见外地坐上了卢娜之前的位置,扬了扬眉毛,给自己重新变了只酒杯。

 

我咬了口嘴唇,没让自己被汹涌的情绪操纵着说傻话。“是啊。如果你早点儿来,还能一睹切蛋糕的盛况。你怎么这么晚才出现?现在都——”

 

我抬起手腕瞥了眼表,不敢置信地拔高了音量。“——才九点半?!天啊,这场派对真是糟透了!”

 

楼梯间传来金妮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用感谢我特意帮你筹办了派对!我也玩得很开心!”

 

马尔福扯起一个笑容来,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咬着嘴唇垂下头去,从袍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我只是顺道来给你送这个。”

 

“你还给我准备了礼物?”我的视线顺着他有些颤抖的手指往上,对上了他灰色的眼睛。“为什么?”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微微抬起头来。“让我给你科普一下什么叫生日派对吧。通常来说,人们会带礼物来祝贺,对,人们,至少显得我不是唯一一个惦记你生日的人。”

 

他大概是在期待我反驳他,或者至少刺上他几句。但没料到我未如他所愿开口,更不可能知道我只是为了避免自己脑子里的问题脱口而出。

 

“好吧,我……”他顿了顿,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送你礼物,弥补一下我们重逢以来我不得体的言行举止。”

 

我接过礼盒。“你还写了卡片?真贴心。”我的心一跳,颤抖着打开了那张硬卡纸。“——来自德拉科。”

 

“一字一句全是我的肺腑之言。”他笑了一声,将刚为自己满上的酒一饮而尽。“你不拆开来看看吗?”

 

里面躺着十四年前他攥着离开图书馆的手帕。那块我曾以为同他最后的良知一起被丢掉的手帕。

 

那么,当年在神奇生物司得到的委婉规劝,现下我办公室里的不期而遇……

 

我觉得我有义务问一问他。我有资格问一问他。

 

“你——”

 

“我调过来可不是为了你,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他几乎与我一同发声,恰巧回答了我的问题,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喝得太急,呛得剧烈咳起嗽来。他慌忙伸手在我后背拍了两下,又似乎突然意识到不妥当,犹疑着收了回去。我摸到魔杖对着自己的喉咙捅了捅,拥挤的餐厅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

 

他大概有几分尴尬,急促地笑了一下。“那么——”他翘着眼角对我竖起了两根指头,“两成?”

 

“我觉得情况更像是这样。”我笑着伸过手去按下了他的中指,手却没有缩回来。“或者说,这样就够了。”

 

他有些疑惑地望着我,灰色眼睛里我读不懂的情绪在疯狂涌动,就像之前无数次、我抓到他盯着我看的时候那样。他在下定决心。我没有抽回手。长时间的沉默。

 

马尔福。我对面坐着一个马尔福。他的面容在惨白的月光下同十多年前那一夜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恶言相向。没有虚张声势。什么都没有。仿佛一直以来亘在我们之间的所有隔阂都不存在。

 

当时的他紧握着颤抖的双手,还没等我鼓足勇气握住他的手,他就那样闭了闭眼睛下定了决心,毫不留情地推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图书馆。

 

现在的气氛将我带回了那时候。他的犹豫随着颤抖的手清晰地传达到我这里。金妮说得半点没错,入夜后的陋居的确比前几年要冷得多了。

 

我不知道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多久。我几乎想要收回手抱住双臂取暖的细微动作惊醒了马尔福。他那之前透过我看向其他东西的眼神终于实实在在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可以透过他的瞳孔看清自己现在嘴唇发白的样子。

 

“我不想昧着良心编一段漂亮话来打动你。”他突然开口,声音同今早办公室初见时一样颤抖。“我今晚过来只是想要确保你知道一件事。情感有着理性无法领会的理由。(注1)”

 

我盯着这个说话弯弯绕绕的男人,终于开始直面重逢后他眼中复杂的内容。这些年来他戴过的面具数不胜数,嚣张的,脆弱的,惹人憎恶的,大受欢迎的;但那底下他想要小心翼翼掩饰的东西却是半点没变,并且这份心意随着岁月的发酵,终于沁出了醉人的醇香。我的不平,我的疑惑,我的猜想,统统在这一刻得到了巧妙的安抚,甚至让我生出一种错觉:此时此刻,我们两个人都企盼已久。

 

我叹了口气,无意识地喃喃。“魔鬼才会随心所欲地引经据典。(注2)”

 

我的答案成功让他松了口气,放肆笑的意爬上了他紧绷的面庞。他微微倾了倾身子,一只胳膊虚虚环上我的后腰。“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圣人都痛恨魔鬼呢。”

 

我的右手抚上了他溢满笑容的脸颊,几乎落在他眼角的指尖清楚地感觉到他睫毛的颤抖。“有的时候痛恨与渴望只有一步之遥。

 

这么多年后,我们吻在一起的唇瓣终于带我们跨过了那最后一步。

 

——————

 

注1: 《Pensées/思想录》第四卷 - Blaisse Pascal

注2: 毛姆


THE END.

评论(49)
热度(385)
  1.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坚果美少女R/Powered by LOFTER